2015年12月12日在巴黎通過的 《巴黎協議》,是全球首個由最多國家承諾削減碳排放的協議。這無疑將加速改變現有全球產業結構。二氧化碳作為最主要的溫室氣體,對全球氣溫的升高的貢獻度高達70%。自2006年開始,我國二氧化碳排放量居世界首位,而化石能源二氧化碳排放又居各產業首位。中國社科院世界經濟與政策研究所課題組發布的《世界能源中國展望》預測,2015年我國化石能源二氧化碳排放總量近80億噸。那么煤化工的碳排放到底怎樣?原石油和化學工業規劃院院長顧宗勤對此做了詳細分析。
顧宗勤告訴記者,化石原料貢獻的不全是燃燒釋放能量,而是化學反應和能源轉化的耦合過程,有大量的碳通過化學反應進入產品中。依據國家發展改革委2013年10月發布的《首批10個行業企業溫室氣體排放核算方法與報告指南(試行)》計算方法,經核算,2011和2012年,我國化學工業流入邊界碳總量分別為6.6億噸和6.9億噸。末端流出碳中,產品帶出碳約為3.7億噸和3.9億噸,損失碳約為2.9億噸和3億噸。損失碳折二氧化碳約為10.7億噸和11.1億噸,即為我國化學工業二氧化碳排放量。
顧宗勤分析說,石油化工與煤化工碳排放量和排放強度截然不同。二者相比,石油化工的總量大,含碳量占比高,但碳損失強度相對較小,而煤化工正好相反。采用同樣方法核算煤化工行業的碳平衡,2011和2012年煤化工行業二氧化碳排放量約為2.2億噸和2.7億噸,該數值約占化學工業的21%~24%,約占全國的2.7%~3.2%??梢?,煤化工行業的碳排放強度相對較高,但總量占比并不十分驚人。
顧宗勤具體介紹說,與將原油和各種餾份加工利用的石油化工相比,煤化工是采用化工生產工藝將煤炭轉化為石油替代產品,兩者的起點有極大的不同。煤化工生產的技術路徑,決定了必然要通過更大的投入和資源支持,獲得石油替代產品。因此,無論傳統煤化工還是現代煤化工,生產過程都會排放大量二氧化碳。而以煤制天然氣、煤制油、煤制乙二醇、煤制甲醇及下游烯烴產品等現代煤化工行業應該是碳減排的重點。有資料顯示,煤制烯烴的二氧化碳排放量超過7噸/噸,煤制油超過8噸/噸,煤制甲醇約2.8噸/噸,煤制氣超過4噸/千立方米,每生產1噸電石排放的二氧化碳超過3.5噸。一個年產60萬噸煤制烯烴的項目能效約為35.2%,二氧化碳排放強度為10.8 噸/噸產品;一個16萬~20萬噸級的煤間接液化能效水平約38%- 41%,二氧化碳排放強度約8~8.5 噸/噸油品;煤制天然氣項目按技術水平和建設方案測算,能效約50%左右,二氧化碳排放強度為4.8 噸/立方千米。如果與石油路線進行對比,新型煤化工的能效僅為石油路線的50%左右,而碳排放強度是數倍的關系??梢姡c石油化工相比,煤化工原料路線長,生產條件苛刻,資源耗用量大。未來新型煤化工若要得到長足的發展,必須從節能減排入手,努力提高能效水平、降低污染物排放,才能真正將發展機遇轉化為發展動力,爭取更好的發展前景。
顧宗勤建議,煤化工產業的碳減排措施應外延到更深的層次,探索發展模式的升級與發展方式的轉變。比如向煤炭深加工的轉變,向煤化電熱一體化的轉變,挖掘二氧化碳綜合利用措施和潛力,推進我國二氧化碳在化學品制造、二氧化碳捕集與封存、二氧化碳驅油、二氧化碳生產藻類以及森林碳匯方面的綜合利用新途徑。另外,煤化工企業應該充分運用國家節能減排市場化機制,探索排污權和碳減排交易途徑,摸索合理的排污權交易價格、碳排放交易價格,通過市場化途徑提高企業節能減排的積極性。“比如我國新型煤化工項目建設集中在煤礦坑口附近,具有副產高濃度二氧化碳的優勢,開展二氧化碳驅油和枯竭煤層儲存二氧化碳研究具有地質條件和經濟優勢,并且國外已有成功案例,國家可加大相關技術的研發支持力度。”顧宗勤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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